狀態廣告

搜尋此網誌

2010年10月15日 星期五

劉梓潔 父後七日Seven Days in Heaven 「林榮三文學獎」首獎

http://7daysinheaven.blogspot.com/

一場笑中帶淚、荒謬華麗的告別!
林榮三文學獎首獎首作!
同名改編電影《父後七日》8月27日全台感動上映!
  .2010年台北電影節競賽片,並榮獲最佳編劇、最佳女配角獎!
  .香港電影節競賽電影!
  .韓國首爾數位影展競賽片!
  .溫哥華國際影展觀摩電影!
  .日本福岡影展亞洲焦點!
  .角逐金馬獎7項大獎!

2006年,劉梓潔以短短四千字的〈父後七日〉,驚豔在座評審,奪下林榮三文學獎散文首獎。在那時,作家陳芳明早已讚道:它開闢了散文的全新版圖!而今,我們終於盼得《父後七日》成集,甚至多了一部作者編導的同名電影。

長達七個年頭的醞釀,劉梓潔將此自比為一段旅程,回首自己到都市求學、工作與生活的歲月。書中處處可見的,正是由中南部北上的城鄉移民,對鄉愁與生存的刻劃感觸,而她獨特的敘述節奏與風格,更在此被鮮明地展示了出來。

講離去,能令悲傷輕盈;寫思鄉,卻童趣橫溢;獨居獨行在城市與愛情裡時,竟又有如旅行異國般,無處不入地自適!如此尋常卻饒富滋味,那便是她文字裡感性真摯、最惹人凝睇的深情。

循著劉梓潔的筆下幾度回望,我們不自覺地、俯伏成一名離鄉的遊子,在那一篇篇回憶絮語中,找到了屬於你我鄉愁的共同記載。

作者簡介

劉梓潔

1980年生,彰化人。台灣師大社教系新聞組畢業,清華大學台灣文學研究所肄業。曾任《誠品好讀》編輯、琉璃工房文案、中國時報開卷週報記者。寫散文,得過林榮三文學獎首獎;寫小說,得過聯合文學小說新人獎;寫劇本,入選台北、香港、福岡、溫哥華等國際影展。但其實寫最多的是採訪報導。問她最喜歡寫什麼?她會借村上龍的話回答:「我喜歡趕快寫好出去玩。」因為愛玩,寫了好多年才終於出了第一本書,與同名執導電影《父後七日》一同面世。

「父後七日」導演感動全台灣 10萬人的祕密 劉梓潔 悲傷的療癒 是重新出發的力量
日期:2010-10-05 記者:羅弘旭

悲傷可以成為一個人一生的心結,也可以轉化為感動千萬人的力量。一部描述父喪七日的冷門國片,卻意外成為今年繼「艋舺」之後第二部熱門票房影片,新秀導演劉梓潔為什麼要拍這部電影,「父後七日」為何讓人感動?

電影結束後,偌大的戲院一片黑暗,燈光微微亮起,沒有人急著離開,女大學生翻著皮包找拿電話,啜泣著說:「爸比,我好愛你!」後排另一對父女,緊緊牽住彼此的手起身:「如果有一天我怎麼了,你要想像我就是電影中的爸爸,坐在摩托車上。」這樣的對話,過去二十天,在台灣各地每場電影散場時,不斷重複。

療癒喪父之痛 整整五年

這部國產小成本製作影片「父後七日」,近半個月來吸引十萬人買票湧入電影院觀賞,電影才上映三周,全台總票房已突破三千萬元,上映以來,累積票房速度僅次於「艋舺」,全台上映院線要求繼續播映,打破國片上映三周就下檔的慣例。同期上映,中國名導馮小剛執導的「唐山大地震」、美國的好萊塢大片都被這部國片打敗,為什麼它能打動台灣觀眾的心?誰是觸發感動的人?

今天,這場電影的謝幕有點不一樣,舞台大燈亮起,身穿「父後七日」T恤的年輕女子緩步移往明亮處,留著短髮,一臉清秀,看起來像一般工作人員,她緩緩的說,「我是導演、編劇劉梓潔,等一下有座談會,大家如果有時間,可以留下來。」

這部在台灣各地引起話題的國片源點,就是這位皮膚白皙、雙眼炯炯有神的「七年級」女生——劉梓潔,她用整整五年的時間治療喪父之痛,以散文、小說、電影各種形式試圖彌補父女之間來不及凝聚的感情,一再地跌入深淵,又一再地得到救贖。

「父後七日」的殺青戲拍攝地點,在台北深坑,雨有一陣沒一陣的下,這場戲拍兩個很簡單的場景,讀高中的女兒從學校返家,父親騎著野狼機車去車站接她。

試圖想表達關心的老爸,只能笨拙的重複一成不變的問題:「模擬考考得怎麼樣?會不會上台大?」女兒任性噘嘴耍脾氣:「不要再問成績的事情了。」

第二場畫面一換,騎摩托車的人換成女兒載著父親,但是父親已不能言語,變成一幀剛用電腦合成的遺照。

演員已出鏡,攝影機還在轉動,但劉梓潔沒有喊卡,她壓抑三年的情緒終於失控,眼淚奪眶而出,她哭得摧心裂肺,現場沒有一點聲音,這一幕也是「父後七日」上映最催人熱淚的情節。

事後,工作同事追問,以為這是他與父親的親身互動經驗,但是她卻淡淡的說,「我從來沒有和父親這麼親密的相處。」連電影的情節都是虛構,凸顯女兒極力想彌補那一道父女情感鴻溝的扎掙。

一心想逃脫的鄉下小孩印記

真實世界的劉梓潔和父親,互動的記憶少之又少,她小時候只記得:「母親禁止我喝飲料,出去時爸爸會偷偷買一瓶給我,在離家最近的轉角處,要我喝完趕緊丟掉,不要被媽媽看見。」

之後的記憶,就已跳開10年,父親積勞成疾,必須每周洗腎的相處回憶:因為父親屬於重大傷病,學雜費可以全免,「父親很樂觀的說,『這是我最後的利用價值』。」「我也開玩笑說,我讀碩士四年,博士七年,你要撐著。」她回憶著說。

電影中的女主角阿梅,是一名從彰化鄉下北上求職的上班族,在都會叢林中磨得精明幹練;當阿梅回鄉的時候,套裝打扮和鄉間樸素景觀如此的格格不入。這也是劉梓潔自身的投射,她不只與父親疏離,與出生的故鄉也有著長長的鴻溝。

出生在彰化田尾小鎮,25歲之前,劉梓潔極力想擺脫鄉下小孩的印記,為了與小鎮同學不同,她甚至努力學標準國語,「當老師派我去參加演講比賽,說我國語很標準,像個外省人的時候,我會覺得很開心。」她微笑著說,「很多人稱讚我名字有學問,功課又好,一定是某位高級外省人。」劉梓潔自嘲的說:「其實我只是彰化的鄉下小孩。」

為了完全擺脫故鄉,大學選填志願,劉梓潔一個不漏的把所有北部大學全部填進去,來台北第一件事,就是和幾位藝文好友,到心目中的藝文殿堂誠品敦南店台階上,享受整夜的書香、酒香。

從大學到研究所,劉梓潔每次金榜題名,都會引來當地的村長、民代、總幹事、縣長在老家門口外貼上紅紙慶賀,但這些故鄉的溫暖,卻讓她很不自在,「當人家稱讚我很會讀書,問『你可以來教我家小孩讀書嗎?』我總是尷尬的婉拒。」

和故鄉格格不入的都會上班女郎

25歲那年,劉梓潔如願成為台北上班族的一員,對於現代都會的新身分認同感到滿足之時,父親的去世把她從虛幻的台北拉回到現實,強迫她回到自己出生的土地,面對始終逃避的問題,「眼前的一切不再真實,疏離了十年的故鄉,是那麼陌生、怪異,因為這裡明明是我十五歲之前生長的地方。」她憂傷的說。

這種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覺,讓劉梓潔用另一種全新的眼光來審視這塊土地。

當她隨著救護車護送父親遺體回家時,救護車司機問,「你們家是拜佛祖還是信耶穌?」劉梓潔聽不懂,司機又問了一次,「就是你們家有沒有拿香拜拜啦!」她點了點頭,司機把一個卡帶放進去,南無阿彌陀佛、南無阿彌陀佛‧‧佛聲響起,「那時我就在想,難道卡帶另一面會是哈利路亞嗎?」

「我一方面覺得這可能是鄉間長久沿襲下來的貼心服務,一方面又覺得極度荒謬,我父親就躺在那邊,司機還跟我討論我家裡是拜佛祖還是信耶穌!」她不可思議的說。

但是當父親的遺體到家,葬儀社人員用閩南語念著:「今嘛恁耶身軀攏總好了,無傷無痕、無病無煞,親像少年時欲去打拚。」「我忽然有很深的感動,那些我以為只在書本上才有的優雅台語,居然會從鄉下沒有念過什麼書的道士口中,以這麼莊重虔敬的腔調念出來。」

鄉間的婚喪喜慶儀式,包括喪事後辦桌大吃一頓,甚至拿斷氣時間集資買六合彩,看起來荒謬,但是儀式本身不是最重要的,「而是鄉親聚在一起做這件事情的感覺,這些最珍貴、最可愛的東西,才是滋養我最初的養分。」她感動的說。

那些在鏡頭前張揚的,在文字裡安靜地沉澱了。《父後七日》
文/幾存

先是看了熱鬧喧嘩的電影,然後,心裡一直牽掛著由作者梓潔親自念讀的那些旁白;於是,回到了最初的、最安靜真實的文字。

《父後七日》是華文散文改編電影相當成功的例子,在台北電影節首映後更獲得熱烈的好評。然而,回到文字,回到近四千字,僅僅十頁的篇幅的〈父後七日〉,讓我在看電影時沒能流下的淚水終於釋然了。

在父親過世後,回到彰化老家,面對各種誇張、殯葬儀式的繁文縟節,在影像聲光鏡頭前仍是張揚的,卻在梓潔自己的文字中沉澱了下來。「我知道,我人生最最荒謬的一趟旅程已經啟動……」就這樣,她一日一日的記述下了父親走後七天裡發生的事情,看似冷靜的敘事,間或調侃幽默的語調,而在這些混亂的片段中,她一直在和父親說話,那些荒謬下的真實、那些突然閃過腦中的片段,全都帶著強烈的情感。

關於父親,在書中,除了〈父後七日〉和電影的拍攝札記之外,還收錄了〈後來〉,她記下了自己在父後開始漫長的變態療癒過程:在返家祭拜的時候,一大家子聚在一塊聊夢境,阿嬤三嬸爺爺和作者自己都曾夢見了父親,偶爾也許想起了父親曾經說過的一個冷笑話,甚至,遭遇了一個令人悲傷挫折的惡夢。然後,我們在裡頭讀到了這樣的句子:「後來,我感覺自己變得不太一樣。例如說,我變得愛發願,好像有你在上面一切將變得容易靈驗。」那些深沉的悲傷和思念,毋須一再敘說,因為一直都在。

除了輯一「父後七日」外,書中另外還有「返鄉者」、「宅女及其所創造的」、「旅行的瞬間」等多篇散文。其中〈返鄉者〉描寫了高鐵月台返鄉和回到城市的旅途中,偶然飄進心中的某段往事和千頭萬緒。還有些回憶,不管經過多少時間的沖刷,總是鮮明地浮在最上層。像是梓潔一直記得自己學會寫名字的那個夜晚是星期一。因為星期一,臭豆腐會來。〈烏路賽(日文)〉,是她爺爺的咒語,說出這三個字後,他會自行消失。「舉凡勞師動眾、荷包不保、影響我爺從容規律吐納作息之情事,皆烏路賽。」作者說自己得到了這壓抑彆扭性格的遺傳,也許寫作正是她尋找脫逃咒語的方式。

我也喜歡看她寫關於旅行的那些文字,喜歡看她描述那「需要封閉,再一點一點打開」的狀態,也許零散地記下一些旅途中的相遇,也許誠實面對了偶然湧上心的一個念頭,就哭得唏哩哇啦,就脆弱地不堪一擊的自己。又或者看著古城的旅遊導覽手冊上最常見的句子時,體悟到「時間凝結的意思是,你走進一個展示舊時光的空間。如此而已。」

劉梓潔曾在訪問中,如此表示:「我覺得散文最難的部分是,寫親情像個暴露狂,寫愛情又像個花癡。」這或許也恰好說明了,在閱讀過程中,對作者以及對讀者,某個層面的,彼此瞭解。那種卸下心防,袒露自己的勇敢衝動在梓潔的文字如此難得如此精鍊地恰到好處,褪去矯情,褪去刻意的推疊,留下赤裸誠實的那些片段,撞擊著我們的情感。

從〈父後七日〉的電影開始認識了劉梓潔,也放心地發現,那些在鏡頭前張揚的,在文字裡安靜地沉澱了。這一字一句,恰好讓我們偽裝並同時擁抱,那柔軟脆弱的自己。我們於是心甘情願地一起栽進了她的文字,更在這些簡潔的文字中,感覺完整。

沒有留言:

張貼留言